新民网7月26日报道 确定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后,刘季(化名)才决定讲述自己的经历。他是一位“同志”(即男同性恋者,gay),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杭州某大学学生。
刘季是2009年下半年确认感染的。这一年,在高校相对集中的杭州市西湖区,当地疾控中心从自愿参加艾滋病病毒检测的195名“同志”中检出11名感染者,其中10名是大学生。而杭州市全年共检出大学生艾滋病病毒感染者20人,均为“同志”。
如今,艾滋病已经开始威胁大学校园,“同志”群体首当其冲。根据2009年11月底卫生部公布的数据,近三年,全国报告职业为学生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数呈逐年上升趋势。这些学生病例中,同性传播所占比例从8%上升为36.9%,排第一位。
“定时炸弹就在身边,但日子还得过。”在杭州高校“同志”社区中颇有名气的志愿者、浙江大学博士生“同志哥”说。
不幸的感染者
大二时,和一个男生闹过别扭之后,刘季觉得“心里很难过”。他因此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上网一对照,他确认自己是“同志”,“我确实只喜欢男生”。
通过杭州一家“同志”网站,刘季认识了第一个男友。聊了很久,两人见面了,刘季想见识一下男人怎么跟男人做爱的。由于对方表示之前只有一个男友,身体比较健康,他们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现在看来好可笑”。事后,刘季怕得要死,赶快跑去检测,结果还好,阴性。
渐渐地,他们减少了来往。这也是至今为止与刘季保持关系最长的一个,其他的都是“419”(for one night),即一夜情。
刘季在一夜情时坚持使用安全套,直到碰见一位帅哥。他选择了不戴套,总共两次。这位帅哥现在已不知去向,刘季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要说危险的话,就是这个人了。”
2009年8月下旬,刘季去疾控中心做检测,初筛结果是艾滋病病毒阳性。接下来,再次抽血检测,确诊。
刘季先是告诉叔叔,叔叔告诉婶婶,最后父母和妹妹知道了。“我父母知道后一年都没有干活,妈妈就在那里哭。”不过,父母仍不知道刘季是“同志”,以为他是找“小姐”后传染的。
他现在特别憎恨那些明明知道自己感染艾滋病病毒,却还拼命找“同志”,尤其是年轻“同志”的人。
重庆的唐糖(化名),则直到大学毕业后才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大学时代的唐糖有些腼腆,交过几个男友,但始终觉得艾滋病离自己很远。大三时,他参与过自愿献血,并未查出异常。2006年夏天大学毕业后,他作为西部志愿者在一所乡村学校教书。
几个月后,唐糖去大连见男友,聊起此前一次高烧难退的经历,从韩国回来的男友警惕地带他去医院做艾滋病病毒检测。
“得知检测确认结果的时候,仿佛遭了晴天霹雳,心里除了害怕,便没有别的感觉。”唐糖回忆道。
在某种程度上,大学生“同志”社区是整个中国“同志”社区的一个缩影。根据卫生部统计,中国新发现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中,男男性行为传播导致的比例从2007年的12.2%猛增至2009年的32.5%。多年从事同性恋和艾滋病防控研究的青岛大学医学院教授张北川说,这个比例今后上升到
40%甚至50%都是有可能的,“传播了那么多年,政府工作才做几年?”
当然,张北川指出,上述比例的增加与艾滋病防控项目动员更多“同志”参加检测有关。
“同志哥”说,所有的性行为中,插入式肛交最容易感染。女性性工作者是为了金钱,更倾向于采取安全措施;有些“同志”是为了快感,反倒不喜欢用安全套。
杭州市疾控中心最近对175名“同志”网民进行了一次网络调查。结果显示,调查对象首次发生男男性行为的平均年龄为20岁,八成以上在半年内有过肛交行为,而最近六个月肛交行为中有三成以上的人从未使用安全套。每次性行为都使用安全套的只占两成。
张北川认为,大学生更注重感情,更愿意在感情基础上发生性关系,因此大学生“同志”的感染率应当低于大城市这个群体感染率的总体水平。
但由于缺乏调查数据,全国到底有多少大学生“同志”像刘季和唐糖一样不幸感染上艾滋病病毒,这仍然是一个谜。
严重缺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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