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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杰医院:10年700万换来儿亡和一封致歉信 |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中医人 收集整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4-30 15:20:24 文章录入:huangyf81 责任编辑:huangyf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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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0月14日,当19岁的林辉(化名)被推进山东淄博万杰医院的手术室时,他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母亲刘芬(化名)更不会想到,从此,“活着”这两个字对儿子而言,变成了一个痛苦和残酷的词——在“万杰”不当治疗下,孩子每天24小时癫痫不停地发作,最高时竟达300次,大小便失禁,意识丧失,全身瘫痪,无法吞咽,只能靠鼻饲来维系生命…… 但儿子必须活着,只要儿子活着,她就能像一只背负命运枷锁的鸟,在儿子的天空永恒飞翔。 她期待有一天医学的发展可以让儿子走出病痛的折磨。 然而,10年后,用去了700多万元的费用,29岁的林辉还是没能等到奇迹的出现。 从此,母亲永远地失去了儿子,就像鸟儿永远地失去了天空…… “妈妈,我眼睛看不见了” 撞上电线杆引发癫痫 2006年4月22日早晨,林辉去世8个月后,刘芬第一次踏进儿子生前的居所,曾经熟悉的景物撞击了她的眼睛,一种隔世的苍凉让她的脚步有些凝滞。猛烈的风使空荡荡的院子显得越发落寞,几只麻雀扑展翅膀跳上院墙,迅疾消逝在空气中。 这是一座占地1.2亩的庭院,位于河北省沧州市市郊。白色的二层小楼是刘芬专为儿子治病养病设计的,耗资甚大。一楼客厅的一只大鱼缸里,几只色彩艳丽的热带鱼懒懒地游着,命运的钓手钓走了房子的小主人,留下了它们。 鱼缸左侧即是林辉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他的遗像,帅气而纯洁的笑容让人无法逼视。走进这个房间,刘芬就像走进了痛苦的中心,痛苦向她打开了大门,又在她身后把门紧紧关上。 “我对不住儿子……”刘芬说了这六个字之后,终于忍不住泪水长流。 林辉是独生子,从小活泼漂亮,身体健康,尊老爱幼,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尤其喜欢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当个像佐罗那样的好汉是他从小的理想。然而,现实折断了理想,喜欢帮助别人的林辉因为一件意外,成了被别人帮助、同情和叹息的对象。 1992年的一天,还在上初中的林辉放学后骑车回家,脚下的马路刚被拓宽,原来的电线杆被留在路中央未及时移走。一个上高中的孩子在林辉后面一把把他的帽子抢走后,他回头看时,半边脸一下子磕到了电线杆上。当时到医院做了脑CT,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上嘴唇缝了三针。 一年多以后,林辉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突然回头对正在织毛衣的妈妈说:“妈妈,我眼睛看不见了。”刘芬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儿子的头扭不回去了。她大吃一惊,虽然并不明确儿子已经患上了癫痫,但因在医院手术室工作过,参与过不少病人的抢救,有一定的护理经验,刘芬当即把儿子抱进怀里,把手指塞到儿子的嘴里,怕他咬坏他的舌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那疼痛不仅仅来自手指,更来自内心的惊恐:“坏了,儿子这是怎么了?” “你看我这个手指,现在还能看到有一个印,这就是那时留下的。”刘芬伸出她的右手食指,接着说,“孩子的脸很苍白,四肢僵硬,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恢复了正常。” 为了查清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刘芬夫妇带着儿子到北京协和医院、友谊医院、天津总医院做了头部的所有检查和脑血管造影,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从那一回儿子发病以后,我们全家人就特别注意,儿子身边基本上就没离开过人。他每天还是正常上学,癫痫一般一年发作一到两次,发作的时间一般是在早上起床之前,有时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学习和生活基本不受影响。”即便如此,儿子的病还是无时不刻地揪着夫妇俩的心,一心想着给孩子的病除根。他们从亲朋好友那里搜寻一切可以搜寻到的治疗癫痫的药物和方法,包括在头皮下植入一种“磁疗扣”,在臂部埋入两粒药片等听上去匪夷所思的“偏方”,都给儿子试过,但是除了头皮起了大水疱和胳膊感染以外,没有任何的收效。“充其量打了白打,没有任何副作用” 癫痫发作每天上百次! 1995年初,给孩子治病心切的刘芬夫妇看到了山东省淄博市万杰医院的宣传材料,称该院拥有世界顶级的现代化检测及治疗癫痫的设备,还有国内惟一一台PET机,能准确诊断并显示病灶部位及范围,然后用伽玛刀进行手术就可以一次性将癫痫治愈。
1995年10月8日,就在林辉19岁生日的那一天,他还是在父母期待的目光下到医院做了PET检查。结果出来后,时任万杰医院副院长的徐邦林(化名)说林辉是“最好的适应症”,动员他做伽玛刀手术。 因为毕竟对伽玛刀手术的具体情况不了解,刘芬跟丈夫迟迟下不了决心。他们开始一边了解设备情况,一边到医院观察做过这种手术的病人。 “那时全国各地来的病人天天排着队做这个手术,手术费三万多,有的患者还是卖了房子、卖了地去的。据我们观察,手术做完后,有的人一天,有的人两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出院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放射病反应存在一定的潜伏期,当时是看不出来的。”从其他患者身上建立了治好病的信心后,夫妇俩找到徐邦林,刘芬对当时的景象至今记忆犹新:“在他办公室里,我们就跟他说,你千万别让孩子聋没治好又给治哑了。他一边把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一边说:你儿子是最好的适应症,他的病情好比螃蟹爪,每条爪都是癫痫放电的通路,把爪打断就等于把放电的通路打断,孩子的病情就能控制住。充其量打了白打,没有任何副作用。他说的话当时感觉特别符合情理,让人不能不信。” 10月14日,徐邦林为林辉实施了伽玛刀手术,总照射剂量为290格瑞(放射剂量单位)。3天后,夫妇俩满怀着感激,带儿子出了院。然而,一个月后,又是一天早上,林辉突然开始剧烈呕吐,呕吐物喷出了好远,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伴随着林辉不断地抽搐,家人都被眼前景象吓住了。刘芬的心里再一次充满了恐惧,比起儿子第一次癫痫发作,这一次的发作来得更猛,更激烈,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接下来的日子,林辉癫痫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呈持续状态,严重的高颅压使两只眼球一刻不停地振颤,闭都闭不上,话说不了,饭也没法吃,根本丧失了吞咽的功能,最终全身瘫痪。 虽经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在如此非人的折磨下,林辉的体重迅速由原来的60公斤锐减到40公斤,高烧不退,肺部严重感染,24小时不停地抽搐。一次又一次的抢救中,刘芬不停地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不是说手术即使治不好,也没有副作用吗?那儿子现在的反应又算什么?然而,徐邦林把这所有的症状统统解释为“正常的术后反应”,并称“只要对症处理,大量上激素,必要时输新鲜血液,就可以保住命渡过危险期”。听了他的话,刘芬丝毫没有怀疑。输外人的血液不放心,姑姑、舅舅们中有和林辉血型相符的,都争着把自己的血输给他,仅刘芬一次就为儿子输了500cc的鲜血,第二天又照样带着儿子的病历在各大医院间奔波,“当时我的腿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基本上靠家人的搀扶。但是为了给儿子治病,我得挺住,我不能再倒下啊。” 如果脑子能移植,妈妈早就移植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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