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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写下“请战书”的南方医院小汤山非典医疗队驰援武汉
作者:周小琪  文章来源:新京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20-1-25 10:57:28  文章录入:huangyf81  责任编辑:huangyf81

 

出征武汉:“我们需要发声,表达我们的意愿”

新京报:你们为什么会写下这封请战书?

郭亚兵:很早之前,新型冠状病毒刚发现的时候,我们的队员王晓艳就提出来了写请愿书的建议。因为我们发现,这次疫情与非典非常类似,和当年在广州、北京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小汤山队员有充分的防护经验,做到了医务人员零感染,可以介入,给大家提供帮助。经过小汤山锻炼的医生,更应该站出来,听调令。我们需要发声,表达我们的意愿。

请战不是一定要上前线,还不一定轮得到我们,比如55岁以上的医生,年纪比较大,不一定能上。我们更多地是想给大家信心,提高大家战胜疾病的意志。

新京报:请战书发出来以后,医院决定派你们去了吗?

郭亚兵:写了请战书之后,我们有很多同事退掉回家的车票、返程,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医院今天决定,我们今晚8点出发,一共去24个人。相关的呼吸、感染、心血管、急诊等科室都派了人,护理人员也会去,他们的工作很重要,占到一半以上的工作量。

小汤山经验:“划分了干净区、半污染区、污染区”

新京报: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去了小汤山?去之前是什么心态?

郭亚兵:呼吸、感染、心血管等各个科室的医生、护士、技术人员加起来一共是29个人,年纪最小的只有17岁,最大的42岁,大多数都是比较年轻力壮的。

作为传染病专业的人,上前线是我们分内的事。医生护士跟老百姓一样,对疾病不熟悉的时候,也会觉得害怕。但是经过专业的训练之后,对疾病的理解比老百姓要快,能更快克服焦虑。

新京报:你们在小汤山待了多久?主要做了哪些工作?

郭亚兵:2003年5月初进去,到6月23日结束,接近两个月。出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要呆多久,还在考虑要不要带冬装,实际上待的比想象的时间短。我们当时是在17病区,有30多张床位收治病人,所有的治疗都是由我们团队来负责。

 
小汤山时期,医护人员和患者的合影。受访者供图

新京报:在小汤山期间,医疗队实现了“零感染”,是怎么做到的?

郭亚兵:去小汤山之前,每个带队的队长都是要签军令状,保证队员一个都不感染。小汤山的防护非常严格,有很强的组织能力、纪律性,说一不二。因为这是一个团队、系统的问题,任何一个人掉链子都不行。

在小汤山时,我们有很细致的防护指南,划分了干净区(指行政和后勤办公的区域)、半污染区(指医护人员的居住区)、污染区(指病区)三个不同的区域,大家分开活动。

像我们做传染病出生的,本身职业敏感性就很高,平时看发烧一定会戴口罩,也养成了洗手的习惯。跟人讲话的时候,习惯站在上风口,不会站在下风口。有时在电梯里人多,比较拥挤,我就憋气,到了空房间再喘气。其实传染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是看你有没有做到位。

即使在装备缺少的时候,也要保证因陋就简,做到关键位置的防护,不能不洗手揉眼睛。比如在给病人插管的时候,口罩突然烂了,可以先憋着气给病人操作,弄完再去上风口喘口气儿。这样也能达到呼吸道隔离的效果。

新京报:除了防护以外,还有哪些在小汤山的经验可以分享?

郭亚兵:总结一句话,就是“心理要放松,但防护要到位”。微生物感染跟个人的免疫力密切相关,如果休息不好、焦虑,免疫状态紊乱,自然就更容易感染,所以我们不提倡疲劳战术。医护人员要保持信心、乐观的状态,才能提高免疫力。当年在小汤山时,大家心情很放松,该吃饭就吃饭,该运动还是要去运动。

医疗核心是医护人员,必须有战斗力。关键是斗志,很多人斗志一垮,就没有战斗力了。面对未知的疫情,刚入职的年轻医生产生恐慌,不知道如何防护,我们必须告诉他们怎么防,要教会他们招数,让医护人员增强信心,不能让他们还没上阵就泄气,信心是最重要的。

新京报:小汤山医疗队的队员们现状如何?

郭亚兵:当年的队员都成为了医院各个科室的骨干,比如王晓艳,现在是脑外科的护士长。最小的那位队员,今年34岁,已经当妈妈了。我们现在有个群,每年还会聚两次,大家都是生死之交,感情还是不太一样。

 
队员们在横幅上签字。新京报记者周小琪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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