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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献之困:跨越一步是买卖 |
作者:罗道海 文章来源:华西都市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7-4 10:32:02 文章录入:huangyf81 责任编辑:huangyf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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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7年5月,我国《人体器官移植条例》就已施行。2010年3月,在第三方中国红十字会参与下,人体器官捐献体系首先在上海、天津等十个省市开始试点。
今年3月,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表示,我国将尽快建立科学的人体器官捐献体系。 据卫生部统计,我国每年约有150万名患者需器官移植,而每年器官移植手术仅1万例左右。人体器官来源的不足,已成为制约人体器官移植发展的重要因素。 近日,华西都市报记者前赴人体器官捐献最多的广东,探究人体器官从捐献到移植的整个链条,探寻器官紧缺背后的器官移植发展瓶颈。 6月9日,佛山市一医院。 手术室里穿梭着不同的医生,有心脏科的,有肾病科的,有肝脏科的,还有从广州赶来的眼科医生。他们,都围绕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一个患者。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叫钟腾瑜,45岁,广西融安人。6天前,45岁的他突发脑溢血而脑死亡,就再也没能醒来。 隔壁手术室,还躺着4个病人,4个被病魔困扰即将离世的人。 片刻的默哀后,钟腾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心脏、肝脏、两个肾,将分别移植到隔壁手术室的4个病人身上。 这天,死亡对于钟腾瑜来说,是“凤凰涅槃”般的蜕变。 捐献者的考量 叫声“妈”很难吗? 其实,钟腾瑜并不认识这4名需移植器官的患者,他的家人也不认识。尽管钟家人想知道捐献的器官救了谁,但却不能知道。 钟腾瑜脑溢血入院的第三天,就没有了自主呼吸,处于脑死亡状态。 器官捐赠协调员彭宣祥从禅城区中心医院得知消息后,随即见到了钟腾瑜的家人,在“捐献器官是为了延续别人生命”的倡导下,钟家人同意捐献。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签字办手续,并陪着钟腾瑜走完最后一程。 当钟腾瑜获得“生命延续”时,深圳龙岗中心医院病房的罗某正在生死线上挣扎。 一个星期前,罗某因感情问题绝食自杀,当房东发现时他已奄奄一息,仅靠呼吸机维持最后的生命。从河北老家赶来的父亲纠结了:一边是毫无希望的救治,一边是每天不少于3000多元的医疗费。当他见到器官捐献协调员高敏后,决定将儿子器官捐献,因为一旦捐献成功,余下的医疗费就不用自家承担了。 与罗某父亲不同,广东清远一位老人有着自己的考虑。不久前,老人22岁的女儿因车祸脑死亡,老人愿意捐献女儿的心脏救人,但有个要求,希望受益者必须是女孩,还要见上受益者一面,让受益者也叫她“妈妈”。无论怎样解释,老人始终理解不了:“我女儿的心脏都给了她,难道我们见见都不行吗?” 彭宣祥说,他有四种人不接受捐献器官。一是植物人,二是活体,三是死刑犯,四是三无人员。 高敏担心,“请把我的肾还给我”的一幕会在中国发生。 真实故事的隐喻 “请把肾还给我” “请把我的肾还给我”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据高敏介绍,国外一个男人捐肾救了一个女人的性命,两人相爱结婚。后来感情破裂,两人闹离婚至法庭。男人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只要求“请把我的肾还给我”。 “现在的无偿捐献和坦诚,并不代表永远。”高敏说,器官捐献者的家属一旦知道受益者是谁,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到那时,两者如何面对? 真的会吗? 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器官移植中心,是我国规模最大的器官移植中心之一,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曾任该医院院长。此前深圳11岁的小孩田干器官捐献救了5人,就是在这家医院移植完成的。 在该医院移植中心,46岁的秦某躺在病床上安养。他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等了两个多月才换上肝,在医院养身体等待期间就花了10多万元,而移植的肝花费了15万元。“我不知道肝是谁的,感激是肯定的,但并不想知道是谁的,无论怎样说,移植肝我花了不少钱,我付出了。” 另一位接受肾移植的患者刘某也如此认为。他说,“肾移植花了10多万了,医生只告诉我肾是一个20多岁年轻人的,别的都没有了。” 华西都市报记者随机调查的15名患者中,仅有一人愿见捐献者家属。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不愿见捐献者,并非是自己没有良知,而是自己花费了不菲的医疗费,怕见了捐献者家属,会遭遇过分要求。 协调员的角色 “医院与捐献者之间的润滑剂” 彭宣祥并不是医生,也不是家属,而是广东省红十字会器官捐献办公室佛山工作站的协调员,一名红十字会编外成员。他的出现,只不过是适应器官捐献必须委托第三方机构——中国红十字会来负责捐献组织工作。 广东目前有5位专职的器官捐献协调员,广州2人,深圳2人,再加上他。在全国,也仅有91位专职协调员。 44岁的彭宣祥,是湖北汉川人,原本只是深圳一位普通的农民工。至今,他称已劝导29人成功捐献器官,其中仅一人是深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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