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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 |
3月26日 阴转雨
虚惊一场
来到揭阳几天,仍没有了解到血站卖血的真实状况。这让大家感觉十分焦急。“是不是被人怀疑了!怎么还没有看到职业卖血人去血站卖血的迹象呢?”由于其他暗访基本完毕,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暗访血头组织卖血人去血站卖血的状况。“不太可能。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不是这个样子!”F安慰记者,“有可能是血站这些天血供应还比较充足。再等到晚上或许就有消息。”
F说,血头组织卖血,如果是去五华,那么晚上9时就知道,因为血头要包租中巴车前往五华。五华和兴宁那两个地方,卖血人比较喜欢去,特别是那些血液质量不过关的,这两个站基本上不验血,直接抽取卖血人的血,有时工作人员会看看卖血人脸色,假如脸色很难看就会要求该卖血人“出局”,不要他的血。这两个站抽血没有揭阳和潮州那么严格,而且这两个血站拿的献血表预先填好了有关单位的名称和献血人员姓名,卖血人只管卖血(献血人与表格上的姓名不一样)。
不过,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证明这只是虚惊一场。
3月27日 晴
暗访揭阳血站
由于仍然没有获悉血头组织卖血的消息。我们在驻地寻思了半天,决定去跟踪暗访职业卖血人“业余”生活。中午12时,我们吃过午饭后,来到“蓝月亮”网吧,刚好看到居住在“大胡子”家的职业卖血人——“眼镜仔”和“小江西”,正在疯狂地玩游戏,而身旁还有一名眼睛通红的瘦小男子。线人F介绍说,熟脸,这名也是职业卖血人,这小子上网玩了通宵。
就在我们看着这三名卖血人时,“眼镜仔”显得很不高兴,并用眼睛仔细看着我们。F使了使眼色示意我们离开。到晚上9时,F从血头家出来来到我们驻地,口气有点慌张地说,“我们被人怀疑了,尤其是那个‘眼镜子’询问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记者?”
F告诉我们,明天有“货”拿,但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他决定跟随血头去潮州,而让我们自己去揭阳血站,进行暗访。
3月28日 晴
卖血人血站领钱
早晨6时10分,我们起了个大早,简单部署之后,步行前往揭阳血站。从驻地步行到揭阳血站,我们约花费半个小时,沿路上看见稀稀拉拉的人群,往揭阳血站方向走去。
我们在揭阳血站附近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发现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早晨7时30分,来到揭阳血站的人员越来越多,我们决定进去查看。根据F的事先叮嘱,我们首先到了制造假身份证的小店,买了一包香烟和两瓶矿泉水,老板娘十分高兴。血站卖血人员很多,约有200人,挤在血站院子内,排着队等候抽血、验血。在血站门口,两三帮人正在赌博,突然看到“陌生面孔”,几名男子十分警惕,盯着我们上下打量,直到小店老板娘吩咐我们填表排队抽血,才打消他们的疑虑。
中午1时,F从潮州回来了,偷偷说了句:“还好那几名怀疑你们是记者的卖血人,没有告诉血头,虚惊一场!你们下午可以暗访,血站直接将钱发给那些职业卖血人。”
下午3时30分,我们再次进入揭阳血站,果真看到100多人正在血站领钱。我们拍摄完现场情况之后,立即搭上下午5时大巴,返回广州。
编辑点评 有缺陷的“制度”比违规操作更可怕
违规卖血发展为“血霸”、“血头”控制的地下帮派组织,个中原因,人们通常会归咎为有关单位、部门人员与血头的相互勾结。这无疑是可怕的,然而,更可怕的还不是这样的违规操作,而是在“遵章守法”中狠钻制度漏洞的冷漠行为。因为,明显的违规操作是易于打击的,但在“遵章守法”中利用了制度缺陷,追究起来就不大容易。
非法卖血的每一步骤,都令人触目惊心。生活无着者在救助中被血头带走,血头能从血站中知道采血所需的血型,“血奴”持假身份证献血,血头血霸屡屡出现在血站成为“献血”组织者,有献血任务单位重金购买“献血证”等等,都是这样明目张胆。然而,只要某个环节被卡住了,卖血就难以进行。
可惜,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所涉部门也没有违规操作。因为法律并无规定:救助站要保护被救助者不被谁人带走;血站不能公开采血的血型,并对血头血霸和假身份证负有识别责任;单位的《献血证》只能来自下属员工——所以,他们都没有违规,都可以振振有词:“我们是按规操作。”
长达20年的“卖血部落”,来来去去十来个的大小血头,一月卖血十余次的“血奴”,如果说有关血站对此都不知情、对他们都不认识,怕是天大的笑话。笔者揣测,当中大概有几种心态:为“顺利”完成采血任务开只眼闭只眼;对黑暗现象麻木不仁,只要伤害的不是自己;当中得到了什么好处,默许中加以纵容。在他们看来,只要遵从验血和登记身份证等规定程序,出了什么事也找不着我的碴儿。
这是多么可怕的冷漠,而冷漠的背后,是现行献血、采血制度存在着明显缺陷。如何确认献血者的身份证,如何提高血检技术杜绝低质血液,在打击血头和非法卖血中血站负有什么责任,应否给单位下献血任务?都有必要重新研究加以规范。在责任感、道德心缺失的今天,有缺陷的制度要比违规操作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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