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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胆灰色利益链致万头黑熊被抽胆4成患肝癌

  • 文章导读:

      中医人提示 熊胆入药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早在《唐本草》就有相关记载。《本草纲目》载“熊胆气味苦寒、无毒、入肝胆心经”。现代医药学研究也证实,熊胆粉的主要成分是熊去氧胆酸(UDCA),具有清热解毒、疏肝利胆、去翳明目、解痉镇痛等作用,对人类肝胆系统、心血管系统、神经精神系统等诸多病症的治疗,具有十分显著的临床疗效。据不完全统计,中药中还有123个品种需要熊胆做原料,有183个企业需要用熊胆粉作药引。但到目前为止,国际医学界与生物学介尚未发现熊胆与其他动物的胆囊有什么明显的不同。通过有机化学实验分析,熊胆同其他哺乳动物的胆囊功能基本一致(即 消化系统的辅助器官)。熊胆分泌的胆汁除水成分外,60%为消化肝细胞,另有少量无机盐,胆固醇和卵磷脂等。其中消化肝细胞的生物活性会在离开生物熊体后30分钟内迅速丧失,死亡后的消化肝细胞会分解为普通蛋白质,这些蛋白质在常温暴露状态下25小时内容易孳生真菌并开始分解为有机酸性物质。

      目前至少有54种草药具有与熊胆相似的功效,包括蒲公英、菊花以及大黄等,这些草药的疗效比熊胆更好,价格也更便宜。 而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保护司副司长王伟在2006年的一次会议上曾透露,在没有找到好的替代品之前,我国暂不会取缔“活熊取胆”。

      一万头黑熊正经受酷刑

      “活熊取胆”的灰色利益链

    活熊取胆

     

      一根塑料管插破肚皮,直通胆囊,不断流出每天分泌的胆汁,为了防止伤口愈合,还要时时挑拨创口……中国从朝鲜引进黑熊养殖业以来,已经逐渐形成从养殖到制药的产业链条,同时还存在着造假的灰色商贸以及熊掌、熊骨、熊皮交易的地下黑市。

      焦大哥没有告诉我名字,所以只好喊他焦司机。在5分钟走完全部街面的青山乡,焦家生活算是比较有保障的,他的妻子在乡大道的核心地段开着小吃部,炒一盘青椒罗底肉要28元,他自己则在马路上开“地爬子”车——这是东北村镇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一台三轮摩托车罩上一个铁盖子,遮风避雨,在冬季寒冷的北国,可以有效保护室外活动的人们。

      很多司机喜欢在自己的“地爬子”车上贴上丰田或者奔驰的车标。焦司机没有这么做,他不喜欢虚张声势,他渴望真正的富人生活,就像隔壁村的郭福江,挣了大钱,买一辆真正的大众宝来汽车,放在新修的大院子里。郭福江自己不会开车,出门的时候,就到乡上雇个司机,带着自己去榆树市或者哈尔滨。焦司机就帮他开过车,比“地爬子”带劲多了。

      “瞧他长那样儿,瞧他媳妇那张脸,可就是老有钱了,暴发户!”焦司机说起郭福江时的语气和表情,让人想起张伟平的名言:羡慕嫉妒恨。郭福江是靠“养熊取胆”发财的,他是吉林省榆树市青山乡远近闻名的养熊大户之一,支撑他富裕生活的是200多头黑熊和它们10年无法愈合的伤口。

      自从20多年前,中国从朝鲜引进黑熊养殖业以来,已经逐渐形成繁育、养殖、取胆、经销、制药的产业链条,同时还存在着胆粉贩销、造假的灰色商贸,以及熊掌、熊骨、熊皮交易的地下黑市。这一切全都建立在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痛苦之上,一根塑料管插破肚皮,直通胆囊,不断流出每天分泌的胆汁,为了防止伤口愈合,还要时时挑拨创口,为了阻止黑熊自己拨开抽管,人们还要给它们穿上沉重的铁马甲,终日锁在狭窄的铁笼里……

      “你走吧,我家没货了”

      到达县级榆树市的当晚,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血案。因为一句玩笑话,榆树六中的一名初三学生,用匕首将另外一名校外19岁青年扎死。而在市区通往乡镇的大巴上,一老一少两名小偷,毫不遮掩地摸包掏兜,一边行窃还一边交流:什么都没有,都是干活的,早知道不上来了。

      这里是初春的东北大地,黑土地上飘浮着黄沙,一望无际的大田里,四处是燃烧秸杆放出的浓烟,远处隐约能看到并排行走的两头牛在耕田,要下雨了,人们焦虑地谈论着天气,假若不在雨天来临前完成春耕,会耽误很多农事。

      “中国榆树黑熊繁育基地”的牌子就立在青山乡和延和乡之间的公路边,这个牌子其实是一堵矮墙,贴着大理石薄板,身后是四排红顶白墙的新房。在中国上万头“取胆黑熊”里面,这四排房子里住着其中的1/10。郭福江的房子在最里面,他有200多头熊,门口2只装熊的铁笼子里,住着2条大狗,生人是不受欢迎的。

      郭福江刚刚喝过酒,喷着酒气出来。他黑脸膛,尖嘴巴,矮且壮实,与人交谈前喜欢拿胳膊撞一下对方。看来“宝来”是他最喜欢的词组之一,不但新车是“宝来”型号的,名片上也印着“宝来养熊场长”的字样。他说,成品熊胆粉每公斤3000元,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有需要就打款,见钱发货。

      “我不愁销路,跟很多制药厂都签有长期供货合同,胆粉供不应求。”郭福江有时候自己的胆粉不够了,还会到村里的散养户那里去收购。孙营就是他的下线之一,在离熊场两公里之外的刘延屯子,孙营是村中仅剩的养熊户,他家只有一头熊,但却几乎是当地个头最大的一只。与郭福江的怠慢不同,孙营不但出示胆粉,还会带你去看笼子里的“胆熊”,虽然已经在早上8点取过“胆汁袋”了,他还是愿意演示一遍。

      “就像这样勾住他的铁背心。”孙营抄起一把铁钩子,把熊扯到笼子的一侧,“然后把对面的铁栅栏拉过来。”原来笼子有一面栅栏是可以滑动的,用铁钩子挂住活动面,往有熊的一面使劲拉,就把黑熊死死地挤在两面铁栅栏之间,“铁钩子上焊接了很多个隔挡,卡在这就行了”。黑熊低吼一声,动弹不得。“人就可以打开熊肚子上的铁壳,把积累了一夜胆汁的塑料包取出,再换上空包。”

      “你不怕黑熊低头咬到人手?”“铁背心卡在它脖子上,根本够着不肚子下面。”孙营笑着解释。他家烤熊胆的设备也是自制的,一个木头盒子,四四方方,面大底浅,易于平铺胆汁、蒸发水分,盒盖内部缠着电热毯用的电线,通电之后,能长时间发热,孙营就把每天收集的胆汁倒在箱里,在东北干燥的空气里,两天两夜,烤干一盒,4斤胆汁,烤得十几克胆粉。

      东北是中国最主要的粮仓之一,马路和院落里到处都晒满了玉米。玉米,也是黑熊最主要的口粮。孙营家的那头大熊每天吃两顿,一顿吃一脸盆玉米糊糊。这在粮食充足的当地并不是什么负担,一月不过十几元钱。孙营家的黑熊一月能出1斤胆粉,一年就有1万多元收成,这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由此可以推算,拥有200多头熊的郭福江为什么会得到那么多仇富的目光。

      比郭福江家里熊还多的是徐友利,因为就连他本人也没能数清楚,自己家到底有多少头熊。“你走吧,我家没货了。”徐有利的夫人面无表情,冷漠如同阴凉的天气。对于生面孔的来访者,他们都保持十足的警惕,焦司机说,上次哈尔滨华雨制药厂的两名业务员,开着车来这里进货,他们就非常热情,招待得非常好。

      “其实也挺残忍的”

      在榆树市只要提到熊胆,几乎所有的指向都聚集到青山,在青山,所有的指向又都汇拢到延和。以延和养熊场——中国黑熊繁育基地——为圆心,方圆三公里内大大小小的村子,饲养着无法统计出具体数字的黑熊,“家家户户都养熊”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但是在村子里行走,你能不时闻到熊味,那是一种非常刺鼻的动物体味。

    活熊取胆实图

     

      对于青山的孩子们来说,在他们的童年世界里,黑熊这种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是不需要到动物园就能看到的,很多时候,熊舍与住屋只有一墙之隔。

      “味太大,外人一般都受不了。”医生赵国华带我参观他们家族的熊场,虽然赵国华自己家只养了三头黑熊,但是他的叔叔、姨妈、姑姑和表哥等亲戚,都有不小的养殖规模,特别是姑姑家,还有一个繁育场,专门养殖“原熊”(没取过胆汁),配对下仔。只有一头熊的孙营想要扩大规模,就得到这边来买三岁半的小熊。“价钱太贵了,一只3.6万元,买不起”。孙营还在犹豫。

      赵国华所在的村庄叫常山,离“延和基地”只有500米远,是附近养熊密度最大的村庄。常山屯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作为乡村医生,赵国华经常四处走动,也就成了本家族的胆粉代理者,遇到买熊胆者,都会把生意引到自家来。“我叔叔在榆树监狱旁开着熊场,表兄刚在延吉收购了一家熊场,我们家族粗算下来大概有300多头熊。”

      虽然用的是同样的烤箱,赵医生拾掇得比孙营的干净很多,他把胆粉分门别类,存放在冰柜里,在摆满药品和注射器材的房间里,色泽明亮的胆片显得更有医药气息。“我是搞医的,每年散卖胆粉都能出去10斤多。”赵国华个头不高,有只脚受过伤了,走路一瘸一拐,却娶了一位高挑白净的漂亮妻子。

      赵国华的姨妈有30多头熊,专门辟出5间大房子作为熊舍,有些黑熊力气大,就把连接铁马甲的宽皮带给挣断了,姨妈就让人把牛皮带换成铁链子。铁链勒进熊肉里,毛皮脱落,露出一道道血痕。“其实也挺残忍的。”赵国华苦笑着说。

      “打上麻药,割开熊肚皮,找到胆囊,把抽管插进去,用线扎紧,再把肚皮缝上,只留一个小洞供抽管穿过,最后披上铁马甲。”赵国华给人看病,他的叔叔给熊做手术。在青山,算上赵叔叔共有3个兽医,却完全忙不过来。需要做手术的黑熊太多,各家只好在兽医那里挂号排队。“一个手术收费300—500元。”

      不管是徐友利、郭福江、赵国华家族还是孙营,他们生产的胆粉,九成以上都卖给一个外号叫做邢大冬子的人。他是青山人,现在云南昆明开办药厂,专门生产熊胆制品,除了供应自己的药厂,邢大冬子还为云南、四川、湖南等地的药厂代收胆粉。在很大程度上,邢立冬(原名)是一个胆粉经销商,就是通过他的代理,每年上万斤的熊胆粉走出青山,流向全国,成为眼药水、痔疮药、保健酒、保健茶和熊胆胶囊中的一分子,进入消费通道。

      “割开胆包,仰头喝掉走人”

      对于青山的养熊者来说,真正的好日子才开始两三年。在以前,熊胆并不好卖,那时候生产了胆粉销售不出去,他们就背着熊胆,结伴出发,到全国各地去推销。邢大冬子就是在这条路慢慢闯出来的。

      “以前我们的客户主要是韩国游客。”刘延屯子一位身穿皮夹克的中年黝黑男人说,他也曾养熊取胆,家里现在还有存货,可惜的是,去年冬天他的两只熊相继得病死去。“死熊怎么处理?”“哈尔滨有人来收,最值钱的是熊掌,一般都卖到餐馆,然后熊皮和熊骨也有人要,就这样七零八落的卖掉了,一万多块钱,跟刚买来时的价格差不多。”中年黝黑男人还记起一个细节,当年很多韩国人来吃熊胆,就直接买下一头“原熊”,当场杀掉,把胆囊取出来,“割开胆包,仰头喝掉走人” 。

      在熊胆并不好卖的日子里,韩国游客的“喝胆生意”曾是东北养熊者很大的一个收入来源。据亚洲动物基金外事总监张小海介绍,东北的多数养熊场会在5月至10月的旺季接待大批韩国旅行团,有些大型的养熊机构,还开发出特色旅游线路,全程韩语讲解,韩语标识,先参观,听讲座,后购买。其次,日本客人也曾是主要熊胆收购者,有一段时期,日本商业机构曾经大批囤积胆粉。“没什么理由,就像囤积石油一样,他们认为是好的东西,就会囤积。”张小海解释道。

      随着日本和韩国相继签署“CITES公约”(《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禁止非法胆粉入境,来自日韩的购买者大大减少。熊胆粉的主要市场转向国内。经过几年耕耘,国内市场打开之后,青山的成规模养殖者已经开始向上游转移,繁殖小熊出售,焦司机和孙营都说,搬迁到“延和基地”的养熊大户们,得到了政府的资金补助,每家20万,虽然还未落实到位,但可以看出政府支持的态度。

      如果严格按照国家法规衡量,榆树市的养熊户们并不符合国家标准,“养熊取胆”必须要有林业部门颁发的许可证,养殖规模要达到50头以上,并要遵循严格的卫生标准,生产出来的熊胆粉熊必须申请并加贴专用标记后方可进入流通领域。最最重要的是,不准插管取胆,而是要无管引流——通过手术把胆囊缝在贴近熊肚皮的内侧,定期用注射器抽取胆汁。

      “除了买卖胆粉,还有一个地下黑市。”张小海说,“国家明文规定不准进行熊肉、皮、骨的贸易,很多人在就私下交易,黑市由此形成。”张小海曾经在福建见过有人把病死的黑熊剁碎,连皮带肉外加骨头,装在一只大锅里炖,“锅盖上有把锁,在客户监视下上锁,交钥匙,炖满七天七夜,连锅带汤一起送到客户那里去,说是大补” 。榆树的黑熊养殖者多次告诉外来考察者,养熊不亏,即使死了,也能小赚一笔。

      “有些人专门来买假胆粉呢。”在孙营家炕上,有位邻居眼睛一眨,“我们这里有人专门收购牛胆和猪胆,烘烤成胆片,冒充熊胆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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