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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一场 感 冒引发的“怪病”,让山东费县女子刘畅(化名)经历了一段黑暗的时光。医生怀疑她大量使用过激素类药物,导致糖 尿病等症状突发。刘畅认为是前夫高某离婚前在背后“搞鬼”,便向警方报案。 |
家中发现大量药瓶,含激素类药物
在无法确认刘畅所患何病的情况下,她的家人又将她送去济南市进行治疗。刘畅回忆称,几次转院,医生在见到她时都曾询问过她是否大量使用激素类药物,但都被她否认,“因治疗期间血糖始终居高不下,医院最终认定我患了糖尿病。”
据山东大学齐鲁医院于2016年12月10日出具的一份诊断证明显示,刘畅在出院时的最后诊断为多囊卵巢综合征、2型糖尿病、代谢综合征。刘畅说,这份诊断证明中的病情描述仍让她觉得奇怪,“检查结果显示我在血糖畸高的情况下,只是有点轻微的胰岛素抵抗,这与正常的糖尿病症状不符,并且我当时只有28岁,就算得了糖尿病也不可能这么严重。”
出乎意料之是,出院半年后,刘畅的体重逐渐减轻,容貌也逐步恢复到患病前的样子,在之后的检查中,她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已经恢复正常,“好像从未发生过那场怪病一样。”
身体出现好转的情况,让刘畅感到莫名其妙,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原本以为可以继续过上正常的生活,但到2017年10月前后,她与丈夫因家庭琐事产生矛盾,尽管二人婚后时常发生争吵,但这次她的丈夫高某提出了离婚,二人在此后开始分居。刘畅的母亲为此专程回到费县老家,帮助刘畅整理衣物,却意外在家中发现了大量的药品。
刘畅说,那些药瓶上写着不同患者的名字,她猜想可能是高某从单位拿回家的,但当看到地塞米松的药瓶后,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我回想起一年前得的那场怪病,当时我变成了满月脸、水牛背、脖子后面还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脂肪垫,这些都是过量使用激素的典型症状。而且我身体一直很健康,在那次发病前半年,单位刚刚组织员工做过体检,结果显示我一切正常。”
家中发现的大量药品,让刘畅开始怀疑,自己此前遭遇的病变与家中出现的激素类药物地塞米松有关,“但之前我和母亲都曾问过他给我用的是什么药,他始终说是治感冒的中成药,未提及激素药物,我觉得这里面有大问题。”
抱着对丈夫高某的质疑,刘畅将这一情况反映给费县卫计局,其中主要涉及高某“偷取医院药品”以及“为她注射激素针剂”两个问题。
2018年4月9日,费县卫计局向刘畅出具了一份答复意见书称,高某在接受调查时表示,带有患者名字的药品是部分患者退还药房的药品没有及时消除的原因造成的。刘畅在家中发现的甘露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利巴韦林等药品是从医院科室备用药品中借用的,其余大部分是自己自行购买。
前夫曾购买81支地塞米松,警方介入
对于高某的说法,费县卫计局曾调取医院的《门诊医师处方明细表》进行证实,结果显示,高某自2016年3月治2017年10月31日,共花费500余元,以患者身份从医院先后购买了马来酸氯苯那敏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片、一次性空针管5ml、一次性空针管20ml、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多潘立酮片、阿莫西林胶囊、10%葡萄糖注射液等数十种药物,并特别用横线划出高某曾分8次购买了81支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
费县卫计局在意见书中责成医院对高某未经护士长同意,违规拿取药品的行为调查处理。
费县卫计局经调查认为,由于刘畅与高某原是夫妻,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在家中实施的输液行为,双方各执一词,该局无法对具体问题作出调查,对于刘畅所称高某给其用药导致身体受到伤害一事,建议向司法部门提起诉讼。
高某是否对刘畅使用过激素类药品地塞米松?这一问题在他与刘畅离婚案的庭审笔录中有所体现。
2018年1月,经高某起诉,刘畅与高某最终被法院判决解除婚姻关系,但在该案审理过程中,刘畅的代理律师提出在婚姻存续期间,高某存在不当行为,对刘畅造成重大损害,应予以补偿或赔偿。
庭审笔录显示,高某称刘畅身体出现的异常系其自身患病所致。他表示,因刘畅患有腰间盘突出,县医院医生给了甘露醇、5毫克小剂量地塞米松、丹参,共用了5天,第一天是在诊所里打的。高某称,“药不是偷的,是从医院借用的。”
针对高某的说法,刘畅表示不能信服。她说,小剂量的地塞米松不可能对她的身体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并且卫计局已查明高某共购买了81支5毫克地塞米松,“除去家中剩余的7支,其他的69支去了哪里?”
对于剩余69支地塞米松的去向,澎湃新闻尝试通过电话向高某求证,但其称“不方便”后便挂断电话。
面对种种疑问,刘畅最终决定向费县公安局报案。
5月31日,费县公安局相关负责人向澎湃新闻表示,公安机关已受案,目前尚无法确认刘畅身体出现的损伤是否与注射激素有关,公安机关内部的司法鉴定仅针对伤情等级进行,因此对于刘畅反映的问题,正在联系专业机构对刘畅的病情进行相关鉴定,待鉴定结论出来后,将根据结果决定是否立案调查。
现在,刘畅的体重已经降了下来,检查结果显示,她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已基本恢复,但她说,她的腹部、腋窝等隐私部位仍留有一道道疤痕。
对于那场“怪病”,刘畅说,“现在我想搞清楚到底什么原因,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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