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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 |
痰致糖尿病案
杜某,女,54岁,2013年4月10日初诊。
患者因糖尿病来诊。诉服降糖药后空腹血糖7.1~8mmol/L,伴头晕,目昏糊,胃脘难受,寐差,大便溏而不爽,乳房胀痛,苔腻,脉滑。既往有脂肪肝病史。
处方:黄芩10克,赤芍10克,瓜蒌20克,浙贝母10克,竹茹13克,清半夏10克,紫苏子12克,炒麦芽10克,焦神曲10克,榔槟8克,地龙6克,厚朴10克,合欢皮10克,柴胡8克。
上药加减出入,嘱渐停西药,7剂后,矢气增多,尿浊2次。3个月后,空腹血糖5.8mmol/L,无明显不适。
按:《素问·奇病论》帝曰:“有病口甘者,病名为何?何以得之?”岐伯曰:“此五气之溢也,名曰脾瘅。夫五味入口,藏于胃,脾为之行其精气,津液在脾,故令口甘也,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治之以兰,除陈气也。”
张德英认为“五气”乃土气也;兰者,青也。草以兰名,木胜可知。此段经文明确指出了:消渴乃过食肥美而发,属于脾实之证。故治以木家之药——兰。
此患者苔腻,脉滑,大便溏而不爽皆痰浊之象,痰生中土故胃脘难受;五行过盛则制其所胜,侮其所不胜,故痰浊为患最易伤肝肾。伤肝则肝疏泄失职,气血流通不畅,故乳房胀痛,头晕;肝开窍于目,故目昏糊。
他法《内经》之旨,以竹茹、合欢皮、柴胡、黄芩、炒麦芽调其肝胆以繁木制土;以瓜蒌、浙贝母、半夏、紫苏子,化其痰浊,以作生金之用;槟榔、厚朴泻土降浊;地龙、赤芍、竹茹通经化痰活血;焦神曲一物,乃五谷发酵之物,乃伏天之时取五谷之粉发酵而成。伏天乃湿热之气最盛之时,五行属土,此物之制作正体现了“中焦如沤”的功能,故此物乃中焦之药。
张德英于饮食痰积停滞中焦,脾胃化之不及之时,常加此药,使饮食得化,痰浊得消。故患者7剂后出现尿浊乃是痰湿外排之象。最终经过3个月治疗痰浊得清,肝疏泄得畅,虽停降糖西药,血糖却恢复正常。
痰火伤肾发枯案
祁某,女,29岁,2012年9月19日初诊。
患者因发枯而少来诊,伴有月经量少,经期前错4~7天,足跟痛,晨起腹痛。舌苔中后黄腻,脉滑急,左关旺,尺脉欠石,右脉弦。
处方:丹皮10克,赤芍10克,白鲜皮10克,石菖蒲10克,瓜蒌20克,浙贝母10克,紫苏子10克,藿香8克,神曲10克,薏仁15克,茯苓10克,清半夏10克,天竺黄7克。水煎服,日1剂。
二诊:晨起腹已不痛,左关见缓和,左尺见石,右尺弦甚,去冬瓜皮、薏仁、茯苓,加槟榔、独活等。
3周后,发见光泽,足跟未痛,月经基本恢复正常,稍加补肾之品,继服1周痊愈。
按:苔黄腻,脉滑急乃痰火之象,左关乃木位,左关旺,故肝亢也。痰火伤肾,加之肝木亢而过度升提肾水,故左尺欠石也。肾伤故发枯而少,足跟疼痛。肾伤经血化源不足,故月经量少,肾失封藏,加之肝木过度疏泄,故月经提前。
腹乃土之位,晨起乃肝旺之时,晨起腹痛,木得天时之助克伐脾土也。法当化痰平肝补肾水。然补肾之品恒多滋腻,妄投之往往加重病情。
故张德英治疗痰浊伤肾之证,往往先去痰火,俟土实去方予以补肾。补肾之品多以不滋腻之品为主选如紫苏子、女贞子、楮实子等籽类之品,或有不须补肾而肾自恢复者,盖五行造化之机,不可无生,水亏则金自生之,故不补肾而有肾复者。
方中以丹皮、白鲜皮、天竺黄、半夏、瓜蒌、浙贝母等金家之品清痰火,平肝亢兼补肾水,以藿、菖等芳香化浊以醒脾,以薏仁、茯苓等土金之品一则化其痰浊,一则以土耗木,兼护脾土。药证相符,故肝木见平,肾水见藏。然右尺脉弦甚乃痰浊下流实肾之象。
《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言:“脉偏弦者,饮也”,饮与痰皆水谷所化,无非饮者水多,痰者谷多,然本质无二,故弦亦可主痰。故张德英于二诊时加入槟榔片、独活祛下焦之痰浊。后期痰浊已去,他略加补肾之品以巩固疗效而收功。
总之,脾有实证,痰浊即是。“痰证之初,治在脾胃,日久则随其所伤而辨证施治,总以五脏察病位,总以五行明病机,总自五行明消长,总因五制明治则。如是,则痰证之辨证论治洵有法度矣”。(《痰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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