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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通过研究舒驰远著作《伤寒集注》中论述妇科病的相关内容,探讨舒驰远妇科病证辨治理论与特色,总结其对妇科病的临证经验。发现舒驰远以《伤寒论》六经辨证为基础,凝练六经定法,创新性用于指导妇科病证辨治;重视审察妇人体质,将体质辨识贯穿诊治始末;高度总结阴证阳证十六字诀,用于指导妇科病病性寒热虚实辨别;强调气血之间阳主阴从的关系,不拘于女子以血为本的观点,重视温补妇人阳气;其见解独到,不盲从时风,不囿于陈说,颇具临床实用性,值得学习借鉴。 |
现代临床中,王氏等[4]通过总结田代华教授从体质辨治月经病的经验,指出田老主张体质是产生证候的内在基础,不同的体质偏颇会导致发生各不相同的月经病,表现出邪随体化的证候特点。辨治上田老以阴阳、气血、津液作为体质分类的基础,通过四诊合参及个人生活习惯等进行体质辨识,进而有针对性地治疗月经病,往往收效显著,并积累了大量值得临床学习借鉴的宝贵经验和思路。
辛氏等[5]基于王琦教授提出的“辨体-辨病-辨证诊疗模式”,认为对接受辅助生殖技术(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 ART)的不孕症患者,通过观察患者中医体质分布情况,并研究中医体质类型、特征规律与ART相关指标及孕育率的关系,在ART技术前进行体质辨识,制定个性化的体质调理方案,从整体上调整气血阴阳之平衡,指导疾病的预防和治疗,可以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3 立诀明辨阴阳,巧抓妇科病机主症
3.1 执间驭繁,凝练阴阳十六字诀
清末名医郑钦安曾有言曰:“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其著有“辨认一切阳虚症法”和“辨认一切阴虚症法”两文,为后人树立明辨阴阳之金针而开宗立派,但其实追溯其渊源,郑钦安阴阳辨证法可谓深受舒驰远影响和启发。《伤寒恒论》自序中明言全书遵舒驰远先生之法编排,则可见端倪。《伤寒集解·六经定法》云:“病有阴阳之辨,不得其法,无从分认。”[1]其以阴阳为总纲,统领表里寒热虚实六目,高度总结概括阴证、阳证之证眼,提出辨别阴阳各十六字要诀,即“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恶寒为阴病”[1],“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为阳病”[1],以此为据,用于指导临床辨证。此法能帮助快速定性疾病寒热虚实属性,使医者免于被病症表象迷惑而自乱阵脚。如舌苔干黑,芒刺满口一症,不能草率判定为阳明火旺,烁干津液的阳热实证,舒驰远认为仍应区分阴阳,少阴中寒,真阳虚衰以致不能熏腾津液亦可引发上述症状,判别方法便是以阴阳十六字诀为准。将阴阳十六字诀作为临床辨证的辅助工具,大可化繁为简,帮助医生在临证之时快速做出判断,尤其用于指导阴阳疑似证的辨别,有利于提高诊断准确率,使医家心有定见。
3.2 谨守阴阳,指导妇科病证辨治
舒驰远将阴阳十六字诀应用于指导妇科疾病诊治上,颇有心得。如一闭经两月妇人,前医予胶艾四物汤加红花治疗,服药二十余剂后患者反出现饮食渐减,舌苔渐干且黑等症,此时医家误认为有火,更加炒黄芩又进二十余剂,结果诸症不减转而加重。舒驰远诊察患者后,据食少腹泄,困倦恶寒为主症,辨为阴寒证,认为胎刺干黑为阳虚不能熏蒸所致,并非是体内有邪热作祟,处予黄芪、白术、干姜、附子等温阳散寒诸品,服用六剂后患者身热泄止,却出现腹中大热之证,这时旁人担心是服用附子过多的不良反应,舒驰远以阴阳十六字诀为据,认定这是里阳来复,积阴可化的征象,继续守法不变,又进十余剂而诸症皆消,经信行通如故。
再如医治一怀孕三月患热病的妇人,舒驰远依据患者渴欲冷饮、汗出恶热、大便闭结、口苦咽干等为主症,判为阳热证,不为安胎所困,放胆予白虎汤合调胃承气汤加黄芩治疗,两剂而愈,胎亦自安。可见舒驰远能谨守阴阳十六字诀而不为通经、安胎自乱阵脚,以药物性味之偏纠寒热虚实之乱,旨在使阴阳平和为期,则经自调、胎自安。
近现代著名医家吴佩衡先生临证也十分重视阴阳思维的应用,强调识别阴阳是守约之道,擅长以阴阳为纲,从整体把握疾病的本质与传变趋势,不为局部症状表现所干扰。吴老辨治妇科病也是遵此原则,常有“阳虚宫寒”、“元阳虚脱”、“阴损及阳”等病机描述,治疗也多从阴阳着手,如“温扶元阳”、“温阳止崩”、“回阳救逆”等,往往取得良效[6]。
4 不拘女子以血为本,擅长温补阳气
4.1 重视阳气,强调阳主阴从
舒驰远重视人身阳气,尤其是脾肾之阳,强调肾中真阳乃奉化生身之主,临证以擅用黄芪、人参、白术、附子等温补药为世人所称道,视其为温阳派大家。在气血关系上,他更强调气的主导地位,如论产后病补气血法云:“血虚补血,必当兼补其气;气虚者不可兼补其血;其气血两虚者,法当重在补气,盖阳生则阴长也。”[1]明确指出阳气充足是化生阴血的前提条件。
对于妇科血证,舒驰远同样首重气的统帅及固摄作用,主张凡是血离经妄行者,无论吐衄崩漏,都应大补中气为主,乃至火邪迫血妄行者,也不可一味使用苦寒凉血之品,仍应酌加参芪补气以摄血。舒驰远反对一见妇科病证便专事破血、补血,这样使阴愈长而阳愈消,反增剧病情。其曾医治一产后瘀血未行,小便滴沥不尽的妇人,前医妄用破血之药,三剂后反而出现胸腹胀满,人事昏迷的危象,舒驰远诊察患者后,遵仲景之意,认为小便不利,病不在血分而在气分,故用肉桂、白蔻、桔梗等助阳化气、宣通气机诸品,患者服药后果然小便得通,诸症减轻。
4.2 立足辨证,并非滥用温补
张氏等[7]指出,《内经》以太阳之于万物、火之于生命比拟阳气之于人生,强调阳气是生命运动的基本动力,是人体延年益寿的必要因素,体现在阳气之于人体脏腑的诸多生理功能,继而也反映在阳气功能异常后的复杂多变的病理表现。舒驰远自然也受到《内经》这些思想的影响,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舒驰远多从阳立法是基于实践需求出发的。《伤寒集注·真阳论》说:“迩来时势又大不同,凡病未有能外太阴少阴者,纵或兼见三阳,亦未免里重于表,用药总以芪术桂附为主,而服凉药者,百中难逢一二。”[1]即便如此,舒驰远仍然强调不可专以时势为言,务必阴阳虚实,诸法备览才行,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十分难能可贵,值得后学借鉴。他反对世人谬议某某喜用温补,某某喜用寒凉的行为,认为这有悖辨证论治精神。声明这点,才便于我们客观对待舒驰远在妇科疾病中广泛使用温补法的理路。也正是基于实践出发,做到临证之际详辨六经、分阴阳、察本气,舒驰远方才不为“女子以血为本”等前论所羁绊。
5 小 结
舒驰远创新性的从六经立法,用于指导妇科疾病辨证论治,主张治病必求其因,辨其分经归属,不盲目跟风,一味在调经、安胎、催产上打转,扩大了六经辨证应用范围;同时强调妇人“本气”对疾病发生、发展、变化、预后等影响,主张用药当相其本气而为加减,做到因人制宜;舒驰远以阴阳为纲,凝练十六字诀指导辨识妇科疾病寒热虚实属性;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提出阳主阴从思想,临证重视温补妇人阳气。其所论多基于临床实践出发,不乏发人深省之处,确为妇科病证辨治提供了新思路,具有实用性,值得深入研究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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