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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

 

“旋其中枢”用柴胡

非上焦不通而用柴胡,是由于中枢不旋而升降失常者。其证或见“阳脉涩,阴脉弦,腹中急痛”(即少阳兼里虚寒证,见《伤寒论》第100条);或见“少阴病,四逆,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即四逆散证)。出现这些症状,也是由于阴阳升降之机失常所致。邹氏说:“‘咳’、‘悸’、‘小便不利’,不降也;‘腹中痛’、‘泄利下重’,不升也。病同一源,或为不升,或为不降,亦可见其中枢不旋矣。旋其中枢,舍柴胡其谁与归?”

再以治疟母及癥瘕的鳖甲煎丸为例,邹氏说:“夫鳖甲煎丸其意在攻坚,坚去而枢机不转,则病邪与气血相溷,必复结于他所为患。因此在本方中不仅用柴胡,且量稍重(六分),得君药(鳖甲十二分)十分之五。这个比例远远高于它在薯蓣丸(其意在补虚)中的比例(即六分之一)。故邹氏说“欲攻坚者,转枢机为要”,这就为我们治疗癥瘕一类疾患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柴胡非治劳之药

关于用柴胡治劳,医家历来有争论。对此持批评和反对态度的如寇宗奭,他说“苟无实热,必不得用”。而李时珍又非议寇氏之论。邹润安则引仲景所谓“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之说,认为“脉大,阴虚也;极虚,阳虚也。劳有两途,阴虚、阳虚尽之矣,而可用柴胡耶?”然而,他又自已提出疑问:为何治“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之薯蓣丸用了柴胡?对此,他认为寇、李二人所言“多为似劳非劳者误耳”,并不符合古人之旨,即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劳证,而是属于《金匮要略》说的“五脏虚热”。他引用徐忠可的话说:“曰虚热,以别于实邪也,谓五脏之间为虚邪所袭,因致血气滞而不畅,则表里之间虚邪作热,惟虚邪四时皆有之……柴胡为半表半里和解之品,且能畅发少阳生生之气,四时咸用焉。后人逍遥散等方,此其嚆矢也。而谓之劳,则亦失其实矣。”

邹润安在《本经序疏要》卷七论虚劳篇中还说:“虚由于自然,劳因于有作。譬诸器物,虚者制造之薄劣,劳者使用之过当。仲景论虚劳,凡言劳者必主脉大。云脉浮,脉浮弱而涩,脉虚弱细微,脉沉小迟,皆不谓劳。则可见劳者脉必大,虚者脉必小。劳者精伤而气鼓,虚者气馁而精违。”在这里他对虚与劳作了清楚的鉴别,虽然二者也有共同之处,如都可兼有消渴、吐唾血、腰痛、阴痿、崩中等症状,在治法上也比较接近(如补、安、益、养等)。就在此虚劳篇中,他一共列药65味,无非补精补气两端,但其中却未列柴胡。可见他认为柴胡非治劳之药,以其并无补益五脏之效也。

总之,邹润安认为,“柴胡之为物,其用在阳为阴蛊”,故柴胡主疏,能通上焦及旋其中枢,升阳,开气分之结,凡痰凝气滞、升降之机受阻及有癥坚者多用之。惟阳乘阴位,阴逼阳浮者忌之,否则祸患之来捷于桴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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