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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健行治疗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经验

  • 文章导读:现代医学认为原发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症(也称为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是一种复杂的、多种机制共同参与的获得性自身免疫性疾病。该病表现为病人对自身血小板抗原免疫失耐受,产生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介导的血小板过度破坏与血小板生成受抑,导致血小板减少,伴或不伴皮肤黏膜出血。病因迄今未明,目前尚无根治方法,治疗的目的是使病人血小板计数提高到安全水平,降低病死率。

    全国名中医、广东省第二中医院主任中医师邱健行行医58年,擅长用中医药治疗内科疑难杂症,尤其是慢性难治性胃炎、肠易激综合征、溃疡性结肠炎、克罗恩病、慢性乙型肝炎、肝硬化、上消化道出血、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再生障碍性贫血等。笔者现整理总结邱健行治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经验如下,以飨同仁。

    邱健行认为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属中医“紫斑”“肌衄”范畴,其诊治经验总结为以下三方面。

    诊治经验

    分清虚实和标本缓急

    邱健行认为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病机多为本虚标实,以脾肝肾三脏气血阴阳亏虚为本,血热为标,故以扶正祛邪为治则,以健脾益气、滋补肝肾,兼以凉血止血为治法。常用北芪、党参白术健脾益气以统血;女贞子、墨旱莲、山茱萸、制首乌补骨脂补益肝肾、填精生髓;犀角地黄汤凉血止血;仙鹤草、茜草收敛止血,标本兼治,且用药剂量需重,最终能明显提升血小板数量,改善病情,并在中药治疗过程中逐步减少或停用激素,使血小板达到稳定、正常的水平,减少激素带来的副作用。在病程中若遇感冒、急性胃肠炎等感染导致血小板下降,应辨证求因,先治疗新感标病,待标病治愈后再着重治疗本病,则更有利于血小板的提升。

    初期治以健脾益气、凉血和血并重,中后期侧重于滋补肝肾以生精养血

    中医学素有“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之说。邱健行认为紫癜为血分病,多由脾虚不摄,血溢脉外,加之血分热毒迫血妄行所致,故初期宜以健脾益气、凉血和血并重,选用当归补血汤合犀角地黄汤加减,标本兼顾而侧重治标,其中以水牛角代替犀角,用量须为犀角的6倍,方能达到同等的疗效。邱健行在治疗本病时多重用水牛角,一般在30g以上,最大量可至90g,并加用清血分热毒之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加强宁血摄血之功。治疗中后期血分热毒大势已去,改以扶正为主,除健脾养血外,侧重于滋补肝肾以生精养血,故常用山茱萸熟地黄、制首乌女贞子、旱莲草等药。鹿角霜、阿胶、三七是治疗本病的三件宝,其中鹿角霜、阿胶均为血肉有情之品,有较好的生血止血功效,而三七止血不留瘀,活血而不伤正,三药合用能明显提高血小板数量及功能,以达到瘀血祛而新血生的目的。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西药激素渐减至停,动态观察辨证,随证加减,力图缓功。

    邱健行治疗本病时重视将健脾养血贯彻治疗全过程,正如《血证论》云“血之运行上下,全赖乎脾”“故治血者,必治脾为主”又云“且经隧之中,既有瘀血踞住,则新血不能安行无恙,终必妄走而吐溢矣”。故治疗上应健脾补气与活血凉血并重,补脾清热而伏阴火,活血行血而消瘀斑,如此切中病机,故收显效。治疗中后期邱健行又注意顾益肝肾,体现其重视脾肝肾三脏气血阴阳亏虚为病本之理,亦暗含前贤“疑难奇病,求之脾肾”所论。

    善后务精,调养务细

    邱健行认为本病治疗后期收显效后也不能马上停服中药,要“阶梯式”减药,常嘱患者从每日服药1剂到隔日服药1剂、隔3日服药1剂,再到隔1周服药1剂、隔半月服药1剂,未见病情反复方可停药,以免造成“悬崖式跳水”减药带来的不良后果。如此善后是重视缓慢恢复“病本”,含“有形之血不能速生”之义。另外邱健行认为治疗本病时,调养饮食作息等也占重要地位,仲景早以《伤寒论·辨阴阳易差后劳复病脉证并治》明论垂范后学,以其衍义,凡病后当遵。故邱健行常嘱患者注意作息时间,避免经常熬夜,少吃辛辣刺激、寒凉食物,以免造成“劳复”“食复”。

    验案举例

    叶某,女,10岁,2021年12月22日初诊。主诉: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半年。患者2021年5月皮疹发作后出现双下肢散在皮下出血点,立即在某区医院查血小板为18×109/L,5月31日于某市医院就诊,被诊断为免疫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遂入院治疗。在院予免疫球蛋白1g/kg静滴、艾曲泊帕乙醇胺片治疗原发病,予希舒美治疗肺炎支原体感染。6月4日复査血小板为110×109/L,出院。6月10日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门诊予艾曲泊帕乙醇胺片持续治疗,每日1次,每次50mg。12月20日复查血小板为74×109/L。刻下:双下肢散见皮肤出血点,流涕,咽部不适、有痰。既往史:平素身体健康,否认疾病以及外伤史。家族史:父亲是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否认家族性肿瘤病史。舌淡红,苔白腻,脉细数。

    诊断:西医诊断为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鼻炎、咽炎,中医诊断为紫斑、喉痹(肺燥血虚)。

    处方:辛夷花10g,防风10g,桔梗10g,甘草10g,五指毛桃20g,太子参15g,玄参10g,大枣10g,鱼腥草10g,麦冬12g,鸡血藤15g,枸杞子10g,菊花1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50mg,每日1次。

    2022年1月12日二诊:1月8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99×109/L,双下肢瘀点、瘀斑略减少,鼻咽症状改善,舌淡红,脉细、略数。处方:辛夷花10g,桔梗10g,防风10g,甘草10g,党参20g,白术10g,玄参10g,麦冬10g,黄精20g,枸杞子10g,鸡血藤20g,仙鹤草15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50mg,每日1次。

    1月26日三诊:1月19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67×109/L,双下肢见少许皮下出血点,舌淡红,苔腻微黄,脉弦细数。证属虚实夹杂、血热。处方:水牛角(先煎)30g,赤芍10g,牡丹皮10g,太子参20g,茯苓20g,白术10g,杜仲20g,枸杞子10g,仙鹤草20g,黄芪30g,大枣10g,甘草6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50mg,每日1次。

    2月9日四诊:2月7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08×109/L,病史同前,症见小便量少、大便时溏,舌红,苔微腻,脉弦滑。证属虚实夹杂、血热夹湿。守三诊方去枸杞子,加火炭母20g、凤尾草2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50mg,每日1次。

    2月23日五诊:病史同前,舌淡红,脉细。守四诊方去凤尾草,太子参易为党参20g,加当归1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50mg,每日1次。2月26日患者反馈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68×109/L,减艾曲泊帕为隔天1次,每次50mg。

    3月9日六诊:病史同前,舌红,脉弦细。守五诊方加山桅子10g,当归改为12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日1次,每次50mg。3月12日患者反馈外院复查血小板为96×109/L。

    3月23日七诊:3月20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78×109/L,症见大便溏泄,余病史同前,舌淡红,苔腻,脉濡。守六诊方去山桅子、牡丹皮赤芍党参,加升麻10g、火炭母20g、凤尾草2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日1次,每次50mg。

    4月6日八诊:4月3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07×109/L,病史同前,大便溏减轻,舌淡红,苔微腻,脉细。守七诊方去火炭母,加紫珠草2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日1次,每次50mg。

    4月20日九诊:4月17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05×109/L,病史同前,大便溏已愈,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守八诊方去凤尾草、紫珠草,加党参20g、火炭母20g、大枣1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日1次,每次50mg。

    5月4日十诊:5月2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89×109/L,病史同前,舌红,苔微白腻,脉弦细。守九诊方去火炭母、茯苓白术,加黄精20g、鸡内金1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2日1次,每次50mg。

    5月18日十一诊:5月15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157×109/L,病史同前,双下肢皮下出血点已愈,舌淡红,脉弦细。守十诊方去枸杞子、仙鹤草,加杜仲20g、赤芍10g、牡丹皮10g。14剂,水煎服,日1剂,配合艾曲泊帕隔2日1次,每次50mg。

    此后病情稳定,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诊均守上方加减一二味药,每次复诊前均在外院复查血小板,均在正常范围内。5月29日复查血小板为138×109/L,遂减药为每隔3天服西药1次,每次50mg;7月14日复查血小板为139×109/L,减药为每隔4天服西药1次,每次50mg;8月3日复查血小板为122×109/L,减药为每隔4天服西药1次,每次25mg;8月30日复查血小板为170×109/L,减药为每隔10天服西药1次,每次25mg;10月4日复查血小板为212×109/L,停服西药。

    2023年2月1日二十诊:1月29日外院复查血小板为251×109/L,未见皮下出血点,舌淡红,脉细。处方:党参30g,黄芪30g,花生衣20g,升麻10g,当归12g,甘草5g,牡丹皮10g,山桅子10g,水牛角(先煎)30g,黄精20g,土茯苓20g,布渣叶10g。30剂,水煎服,嘱其按前法间隔服用。

    随访:2023年4月29日复查血小板为263×109/L,中药已停服;2023年7月5日复查血小板为267×109/L,告愈。

    按针对此案患者,邱健行先审其标本缓急,由于本案病程较久而刻下鼻咽症状突出,故着重予以辛夷鱼腥草桔梗玄参等治疗鼻咽症状为先,太子参、枸杞子、鸡血藤等治疗本病为辅。二诊时症状已改善,为防其反复,故守上方加减。三诊时鼻咽部位症状痊愈,此时当治其本病,审证求因,以犀角地黄汤加减,此后根据新兼症守方加减续治,并陆续减停西药,开始减药时血小板数量虽有下降,但审其病因病机不变,仍守方加减,历时一年余终获告愈。足见邱健行对中医药信念之坚毅,其临证经验独到、定见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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