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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9月初,上海冬雷脑科医院正式对外营业。这是著名脑外科医生宋冬雷和他的团队,从筹备到开业整整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的私立专科医院。 |
八点健闻:所以2013年,你从华山医院出走,加盟一所私立医院,就是因为这个?
宋冬雷:对。当时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在公立医院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在华山医院成长,成为有名的专家,也带了团队,当了13年的脑外科小组组长,把小组的年轻医生也培养出来了。到了这一步,我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想去实现自己的另一个人生目标,就是把国外那套良好的就医服务体系移植到国内来。
八点健闻:当时的院领导反应怎么样,你的导师周良辅院士说什么了吗?
宋冬雷:最初,我不敢跟周老师当面说,就给他写了一封信,打印出来以后,偷偷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我在信里首先感谢了老师的培养,我说我要走,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我是想出去再造一个新的医疗生态体系。老师看完信之后就给我打电话,说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不要意气用事。我就把我内心的想法跟他解释清楚以后,他就理解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明白。所以,他也算是支持了我的想法吧。办完手续后,我就一个人离开了体制。
八点健闻:你的好朋友张强早你一步跳出了公立医院,他曾说过,在那个时候,一个医生如果离开了三甲医院,是会消失的。你当时有这种感受吗?
宋冬雷:多少会有落差的。在华山医院的时候,我半天要看四五十个病人。刚去私立医院的时候,一天一个病人都没有。以前是电视台邀请我去做节目,我都拒绝,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啊。后来到了私立医院,主动申请去上个节目,但是电视台受制于一些政策,已经不太方便了。但我对这种情况是有心理准备的。后来情况就慢慢好了,从一天两三个病人,到十几个,最后慢慢恢复起来。
八点健闻:2015年,你离开德济,自己成立了医生集团,现在为什么又要再走回民营医院的体系?
宋冬雷:脑外科对于手术的设备、环境、服务、术后护理等要求都是非常高的。我们医生集团成立4年来,总共做了3500多台手术,都是四五级手术,难度不比三甲医院低。我们医生的技术没问题,难就难在设备上。我经常打个比喻,我们自己开了一家航空公司,买了很多厉害的飞机,但是没有好的机场让你着陆,那怎么办?自己造一个呗。
八点健闻:造“机场”的过程顺利吗?
宋冬雷:总体来说还是挺顺利的。2016年9月开始讨论,2017年5月正式启动,花了半年时间选址,又花了半年多时间拿施工许可证。2018年7月,进入施工阶段,然后就跑各种医院开业的资质审批,到今年8月31号拿下了执业许可。也许你听起来这不算快,但我告诉你,在北京,也有一个脑外科专家,资历比我还老,很早就想自己开医院。结果一张施工许可证,三四年都没跑下来,现在已经黄了,他自己也没信心了,不办了。
八点健闻:这事为什么这么难?
宋冬雷:因为民营医院属于非规划项目,不在政府的计划里。通俗来说,就是政府本来没打算要在这块地上建医院的,那相当于是给私生子上户口嘛。拿施工许可证来说,我们要跑国土、规划、环保、消防、电力、水务一堆部门,盖十多个章。盖完以后,材料送上去,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只能干等。
八点健闻:说到盖章,以前看到过一篇报道,和睦家的李碧菁说她1997年建第一家医院的时候,盖了180多个章。你们建医院的过程中还要这么多章吗?
宋冬雷:现在不用那么多了,前些天我们团队大概算了算,前后盖了40几个章吧。
八点健闻:这个过程是不是特别着急,会想别的办法吗?
宋冬雷:肯定着急啊。我们当时一度想,要不先办个诊所吧。因为在政策上,办诊所的政策已经先放开了。但是,脑外科光靠诊所是运行不起来的。最后就只能等。
八点健闻:这么听起来,相比审批拿证,融资是否要容易得多?
宋冬雷:是的,因为我们项目还是不错的,有很多投资人感兴趣。去年说是资本寒冬,但对我们影响不大。虽然之前也做好了要低头的这个心理准备,但是最后结果超过我的预期。现在医院都建好了,还是有人想进来投资。
八点健闻:所以你还在找投资?
宋冬雷:目前来看,我们医院开办的资金已经够了。但是后面还有更多仪器设备要采购(脑外科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采购先进的大型设备上。设备和医生技术一样,是根本性的东西)。我现在的心态是,只要有人找过来,还是愿意见一见,当个朋友也好,万一以后我再发展还需要钱呢?
八点健闻:建医院已经花了多少钱?
宋冬雷:一个多亿。后续还需要继续投入。
八点健闻:对你来说,从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到坐上谈判桌,挑战是不是也挺大的?
宋冬雷:还行,因为我也喜欢接触新鲜的东西。不习惯的地方在于,医生的思维是直来直去的,我们对病人有什么说什么,不会绕来绕去耽误时间。但商业谈判不一样,它是很有讲究和一些行业的规则的。这个技巧对于我来说,是性格上的改变才行,所以还是有点难的。后面我就干脆不参与谈判了。
八点健闻:我们曾经采访冬雷脑科医生集团的投资人之一、弘晖资本创始人王晖,他特别强调企业家精神,其中一方面是服务意识,比如过去作为大医生、大专家,是众星捧月的地位,但现在作为企业家,除了专业上要服务病人,有时候可能还需要去服务其他人,这个转变您能接受吗?
宋冬雷:这个没问题,该倒茶就倒茶,该敬酒也可以敬酒。
八点健闻:不参与谈判,但你在网上的宣传还是挺卖力的。我看你已经发了1万多条微博了,基本都是和医疗相关的。这是你逼自己要做的工作,还是真喜欢?
宋冬雷:我本人是喜欢写写弄弄的,以前在公立医院没有时间。所以,你看我的第一条微博就是2013年从华山医院出来以后发的。我现在一般早上发个早安,白天发两三个病例,晚上再说点个人感想,一天就四五条了。关键是这个东西是真有用,如果没有这些新媒体,我们可能早就死掉了。因为官方媒体不会关注你,只能靠自己去发声。
八点健闻:2014年,你就和张强、阎春林一块起草了《中国自由执业医生誓言》。这么多年来,医生的自由执业也是你做所有尝试的基础。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宋冬雷:因为这是世界趋势,也是行业规律。全世界90%的医生都是自由执业的,我们至少要和国际接轨吧。另一方面,自由执业的内在本质是让市场来评价医生的价值。只有自由执业了以后,他的能量、话语权、主观能动性才能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他是为自己干,那一定能干到最好。
八点健闻:谈谈你对冬雷脑科医院的长远规划和愿景吧?
宋冬雷:我们首先是把这家医院办好,让病人、医生、政府都满意,成为私立医院的榜样。第二,我们希望把这种模式更多地复制出去,让大家认识到,私立医院只要认认真真做,走学术的道路、服务的道路,也是能够成功的。现在很多人对私立医院能不能做好是怀疑的,一是之前被一些私立的医院搞坏了,不顾道德底线,只管赚钱;二是认为私立医院只能小打小闹,搞个牙齿、口腔、美容等还行,正儿八经要看病,做个脑科手术,不行。如果我们把脑科的私立医院做得很好,让大家满意,我觉得对整个中国私立医院的发展也是一剂强心针、催化剂。
我始终坚信,医院需要公立和私立两条腿走路。现在我们是瘸子,公立一家独大。如果中国私立医院慢慢跟上来,中国医疗服务一部分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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